第一世到第十六世噶瑪巴。這一系列來自西藏八蚌寺的唐卡,描繪出所有噶瑪巴傳承的上師。



噶瑪巴轉世傳承

第一世噶瑪巴杜松虔巴所開創的,不僅是藏傳佛教的轉世制度。相較於其他的轉世傳承,他的噶瑪巴傳承不只是有最悠久而不間斷的歷史,從西元十二世紀時杜松虔巴的那一世起,任憑西藏歷史的變動如何狂亂,噶瑪巴傳承始終屹立不搖。始於杜松虔巴的噶瑪巴世系,成為整個藏傳佛教噶瑪噶舉傳承的中流砥柱。杜松虔巴和他後繼的轉世者,從第二世一直到當今的第十七世噶瑪巴,傳下了從杜松虔巴的上師岡波巴大師處領受到的教法,並且以他們自身的了悟讓這些教法更加豐富。

始於杜松虔巴的噶瑪巴轉世之流,在過去的九個世紀中不斷延續,弘揚著噶瑪噶舉的教法。歷經歷史情勢的變動更迭,杜松虔巴後繼的每一位轉世者都為佛法、為噶瑪噶舉傳承,以及為他們引導步向證悟的弟子們,找到往前邁進的嶄新道路。

走過動盪的時期,也走過和平的時期,噶瑪巴的轉世者持續回到世間,屢屢順應時代的變遷,找出最適宜的方式來繼續他們利益眾生和教法的事業。在噶瑪噶舉教法極為昌盛的時期,杜松虔巴的轉世者在他們的主要法座主持許多盛大法會,也以大型的旅隊橫越西藏高原,讓那些無法前來謁見的人們也能聽聞到他們的教法。在充滿逆緣的時期,他們會仔細觀察事態的進展,並找出其他方式來利益眾生。當情況對他們的行誼有助益時,他們照護他們的弟子並傳授傳承的教法;當情況不利於他們的行誼時,他們照護弟子、傳授傳承的教法,並依當時的條件發展出新型態的利生事業。

這個轉世世系的名稱──噶瑪巴,其字面的意思是「行佛事業者」,這指出噶瑪巴行持著諸佛的證悟事業。由於諸佛具有無限的能力,諸佛的事業當然只會受制於「可能性」的限制。歷史上,噶瑪巴的轉世者們有時會去測試一般認為「可能」的極限,在不同生世中找到他們著重的事業新領域。透過這些行持,他們在著作和藝術上的成就對西藏文化貢獻良多,並以經常性調解紛爭的行持,對西藏歷史的發展產生了極大的影響。

就像諸佛所有的行誼一樣,將眾生從痛苦中解脫,並帶領他們達到最高層次喜樂的這個目標,使得噶瑪巴的所有行誼生氣蓬勃。由於這些行誼是源自一位具有無限之心的聖者,它們便以許多不同的形式展現出來,以順應各種不同的受苦眾生。第五世噶瑪巴德新謝巴(Deshin Shegpa)便宣稱他自己的誕生,就是為了要調伏中國的皇帝,而他這項目標的圓滿,為西藏帶來了數世紀的和平。第十世噶瑪巴確映多傑(Chöying Dorje),則身處在一個外在環境充滿極大逆緣的時期,因此他將大量的精力投注在創作動人心弦的藝術作品和詩文上。

杜松虔巴在他那一生中展現出堅毅不撓以及極大的奉獻和承擔,後繼的每一世噶瑪巴也都懷抱著相同的精神,無論遭遇到的是什麼樣處境,他們都在那樣的土地上培養出善德。就如同杜松虔巴創立了轉世上師的制度一樣,所有歷代的噶瑪巴也展現了同樣的創造力:他們找出最能促進繁榮昌盛的方法,永遠都能讓土地遠比當初被找到時更加豐沃富饒。


本文改寫自《噶瑪巴九百年》(2010年,噶瑪巴九百年籌備委員會出版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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